第5章 又打起来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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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大伯母对丈夫这些年帮衬老二家的事情,没有多说什么。 尽管老二一家经常搞事情,老二媳妇三天两头出幺蛾子,搞得鸡飞狗跳,别人都告到他们家来,林大嫂也咬牙忍了。 因为老二媳妇再刁,对当年公公婆婆几乎倾家荡产供林大伯上学堂的事也没说过一句话。 不像老三家的,净会装模作样。 傍晚。 热气散了些,林娇娇开始收拾院子弄晚饭。 这是个独立的小院,正房只有一间,就是她跟儿子睡的屋子。 屋子里有个火炕,炕上有一个放被子衣服的炕柜,旁边还有一个柜子,平时也当作储物柜。 走出房门就是个小小的院子,西面靠近房子的是一棵柿子树。 柿子树旁搭了一个狗窝,大灰就住这里。 再往南几步靠着墙角是一小块菜地,有两颗丝瓜秧,几棵白菜,几个萝卜看样子过几天就可以摘了。 连着正屋的小泥房是厨房,里面靠着屋墙的是灶台,灶台边放着些瓦罐儿,灶台左边有个壁橱里面放着杯碟碗筷。 梁上还挂着一点点腊肉和玉米棒子,灶台右边放着口大水缸,里面装满了水。 再旁边是一口小缸,是盛放粮食的地方,一般她会放几天的口粮在这里,其余的都收回西屋里面锁起来。 另外,厨房的角落里还放这些劈好的木材和稻草杆,这些都是哥哥们有空就来帮忙劈好的,水缸里的水也是他们挑的。 院子里还有一间厕所和一间小泥房,泥房里面是一些锄头、铁锹、镰刀之类的农用用具,林小宝之前就是从这里拿的镰刀去追孙六。 虽然地里的活是父母哥哥在弄,但菜地还是要自己理的,所以工具也齐全。 院子周围围了一圈木头,木头被野蛮生长的蔷薇裹得严严实实的,仿佛一堵墙。 旁边就是老林家了,木头围栏那里开了一个小门,可直接从小门穿过去,对面就是老林家的院子。 林娇娇家里没有水井,平时用水是到隔壁老林家取的,一般哥哥们打水时都会顺手帮林娇娇把家里的水缸灌满。 晚饭林娇娇不准备弄的太复杂,一把拉过在院子里跟大灰一起玩的林小宝,“去姥姥家的菜地摘两个丝瓜回来,咱家丝瓜还得等等才能吃,今晚咱吃丝瓜汤,娘再给你蒸鸡蛋。” 林小宝点头,先去鸡窝里掏了两个蛋拿给娘亲,然后就一溜烟跑了,大灰也跟着‘嗷呜’一声跟着飞窜出去了。 林娇娇很欣慰,这儿子和狗没白养,一把屎一把尿喂大,可算是到了能帮忙的时候了。 林小宝才三岁,平常出门玩她都让大灰跟着,他们也习惯一起玩了,很小的时候,小宝还非要大灰上炕跟他一起睡,关系好得很。 看着儿子和狗跑出去,她则是把院子收拾干净,鸡已经赶进鸡笼里了,外面的脏污也都扫到一边,到时候可以沤肥,足够家里的小菜地用了。 收拾好院子,才开始揉面。 揉着揉着她觉得不对了,林小宝呢? 不会半道跑去玩了吧,这孩子这么不经夸? 林娇娇放下手里的面团,走出院子,冲娘家菜地的方向喊:“林小宝!你是打算把丝瓜吃完了再回来吗?!” “别喊了!” 一个妇人快步走了进来,没好气的答道。 “九婶,是你啊。” 来人是村里同族的婶子,林娇娇笑呵呵招呼道:“吃了吗?” 仿佛刚才的吼声是幻觉。 “还吃呢。” 瞥到她手上雪白雪白的面粉,眉心不自觉一跳,想到自个为何而来,抬手抓住她胳膊,“你家小宝又和人家打起来了,快去。” “哦,和谁啊?” 林娇娇顿时不着急了,随口问一句就转身,“等我擀好面再去。” 林九婶眼前一黑,“你三叔家的黑蛋,你就擀面吧。” 说着,放开她打算走人。 “谁?” 林娇娇猛地转身,“完犊子!” 便拎着擀面杖往外跑。 村西头路中央的孩童嬉闹着,突然看到个分外熟悉的身影风一般掠过,几个少年们相视一眼,“刚那是娇娇姑姑?走,看热闹去!” 林娇娇以为她到的时候,黑蛋大概要惨了。 黑蛋是三叔家的大孙子,今年八岁了,因为从小溺爱的缘故,性子很是霸道,林小宝这个三岁的小豆丁打不过他。 但是别忘了还有大灰啊! 大灰这几年愈发健壮了,成年的男子都不一定打得过它,虽然它平时很懂事,大多数是吓吓人,就算是咬人也不会下死口。 可万一逼急了呢? 谁知等她赶到的时候,就见她娘跟她三婶在地上扭打到一块,打得昏天黑地的。 你扯我头发,我挠你的脸,谁也不让谁。 说真的,林娇娇自己都觉得很惊悚,她娘也就算了,但是她三婶一向自诩‘体面’,在外都是装的好好的,名声比她娘好太多了。 怎么今天是失了心智不成? “奶奶!揍她!” “姥姥!加油!挠她!” “汪!” ...... 旁边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拉过几个吵架的孩子,“吵吵啥?跟五奶奶说说,咋回事?” 黑蛋立马道:“是他们先推我的!还让狗咬我!” 林小宝人虽小,逻辑却很清晰,“是你们先偷拿咱家的菜,还欺负小草姐,大灰也没有咬你。” 小草在一旁狠狠点头,没错! 两边的孩子都不甘示弱,吱吱喳喳地又吵了起来。 林娇娇在他们东一句西一句的撕扯中,总算明白了原委。 她娘家的菜地跟三婶家的菜地很近,林小宝过来摘丝瓜的时候看到黑蛋正在欺负小草。 原来是黑蛋偷割林老二家的白菜,被过来摘菜的小草发现了,黑蛋威胁恐吓她不许说。 小草的身份比较特殊,她是林二嫂带来嫁给林二哥的。 林二哥小时候跟她爹上山,不小心摔了下来,摔断了腿,后面走路就有点跛,一直不好说媳妇。 林二嫂则是因为前头男人死了,男方家那边嫌弃她生的是个女儿,就把她们娘俩赶了出来。 经人介绍,才带着小草嫁给了林二哥 林小宝看到表姐被欺负,自然是冲上去帮忙,三岁的小豆丁自然是打不过黑蛋的,但是随即大灰就扑了过去,给黑蛋来了个泰山压顶。 大灰对着黑蛋的脸流着口水哈气,尖利的牙齿彷佛快要咬掉他的脖子。 黑蛋平时也是听着大灰的故事长大的,知道这是一只能上山扑兔子的猎狗,顿时觉得狗嘴都是血腥气,吓得他哇哇大叫,叫声引来了大人,这才有了开头那一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