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七章 怜香惜玉(6)
书迷正在阅读:离婚吧我不想当替身了、对门送来妖魔汤,模拟器变异了、开局一条龙一刀999、顾太太是个小娇娇、穿越异世又有什么关系?、当神仙我真的是被逼无奈、这真是三国游戏、旅游:从日光城开始打卡、病名不朽、替嫁丑女
1. 冷风扑面。 飞尘四起。 归鸾院很安静。 没有琴声。 也许再也不会有琴声。 抚琴人已不在。 树下石案上的琴还在原处。 琴弦上已落了一层薄尘。 芙蓉仙子来了。 芙蓉仙子脸上挂着笑容。 她看起来很开心,开心极了。 她的身后是苏易。 苏易绝不会离开她太远,亦或是太久。 因为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她不死。 苏易宽松的袍袖已几近掩住了他的手。 苍白的脸看起来就像冰。 他整个人都像用一块冰雕刻出来的一般。 再后面,是一些丫头。 丫头们排着队,每个人手中都端着一盘菜。 “仙子怎的来了?”祁怜笑道。 “怎么,来看看你不好吗?”芙蓉仙子娇嗔,一双明亮的眸子有意无意扫过念浔曾经居住的屋子,目中闪过一丝寒意。 “好,自然好,好极了。” 芙蓉仙子含笑,眼睛淡淡的瞥了一眼石案上的琴。 “曼曼,彩珠,将那琴抬走,我要同祁公子用餐。” 祁怜现在才发现,飞雀池那位冷冷清清的女子曼曼和一脸稚气的彩珠竟也来了。 曼曼彩珠二人微微福身,走上前将琴抬开。 菜已上桌。 芙蓉仙子拉着祁怜坐下。 苏易候在一旁。 所有丫头都已退出归鸾院。 祁怜依旧按照往常的规矩,斟满一杯酒,面朝芙蓉仙子,躬身笑道:“仙子请喝酒。” 芙蓉仙子眯眸浅笑,却不接过祁怜手中的酒杯:“这酒美得很,祁公子先品用一番。” 祁怜点头,浅啜一口。 芙蓉仙子这才接过去,仰面饮尽,继而在祁怜颊上落下一吻。 这是芙蓉仙子的习惯,她的习惯从来不会轻易改变。 就像她多疑的性格,永远不会变。 所以她一定要亲眼看到念浔不在这凤凰楼才安心。 所以她手中的筷子依旧是银制。 银筷不变色,饭菜没有毒。 芙蓉仙子这才安心的咽下第一口饭。 可却再也咽不下第一口了。 2. 血。 乌黑的血。 芙蓉仙子口中突然喷出了一口血。 胸口一阵撕裂般的疼痛。 芙蓉仙子捂着胸膛,无力道:“毒,毒!菜中有毒!” 祁怜淡淡的看着她,微微浅笑:“菜中无毒。” 芙蓉仙子忽然明白了什么。 她狠狠瞪着祁怜,咬牙切齿道:“酒,你递上来的酒。” 祁怜无奈一笑:“我岂非也喝了那杯中之酒?” 芙蓉仙子皱紧了眉头。 也不知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,还是因为心中的不解。 祁怜看着她,抬手抚上她的面颊,柔声道:“其实我真的舍不得杀你。怎奈我也不想屈居人下,而且还是个女人。yin荡的女人。” 芙蓉仙子惨然一笑:“你果然恨我。” 祁怜面上笑意更浓:“不会。我怎会恨你?我感谢你还来不及。” 芙蓉仙子头脑已有些昏沉,她几乎已睁不开眼睛。可是她还是用尽全身的力气,瞪大眼睛盯着祁怜的脸。 那张脸曾经令她春心荡漾,那潇洒的笑容曾经令她失神。 “酒、酒菜无毒。何处、何处有毒?”芙蓉仙子的声音已颤抖,牙齿咬的“咯咯”直响。 祁怜依旧一脸淡然:“我有毒。” 究竟是多狠的心才会往自己脸上抹上毒? 芙蓉仙子怕了。 她不能不怕,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胆之人,敢用自己的命来赌。 芙蓉仙子的脸白的像鬼,口中涌出的血却是乌黑的。 她无力的瘫软在祁怜怀里,狂笑一声道:“我真恨!恨我自己竟然爱上你——哈哈哈——” 笑声戛然而止。 祁怜水蓝色的锦服已染上了血。 他静静坐着,静静等苏易走过来。 苏易脸上仍然没有一丝表情。 他委实想不到祁怜会用这种方法在他眼皮子底下杀死芙蓉仙子。 苏易道:“她死了。” 祁怜抿唇淡笑:“凤凰楼依旧是凤凰楼。” “不,凤凰楼已不再是凤凰楼。” “哦?” “芙蓉仙子死了,凤凰楼怎会是凤凰楼?” “我杀了她。” “我看到了。” 祁怜垂眸看着身上的血,沉声道:“是走是留,由你决定。” 苏易仰面看着天,阴沉的天,仿佛已在飘雨。 “进了凤凰楼,便是凤凰楼的人。” 祁怜点头。 “可却再也不是芙蓉仙子的人。” 黑衣,熟悉的黑衣,熟悉的脸。 瘦削苍白憔悴的面容,祁怜忘不了,苏易自然也忘不了。 琴的主人。 念浔。 念浔竟然没有死。 他还在说话。他已走到苏易身边,他看着苏易,看着祁怜,尔后退后三大步,深深作揖:“多谢。” 苏易眸光微动,祁怜转首望他,勉强勾起一丝笑意:“凤凰楼,是走是留?” 念浔星目低垂,温声道:“凤凰楼已没了芙蓉仙子。” “嗯。”祁怜默默点头。 “我又有何处可去?”念浔同样看着天。 冰冷的雨点已落下,落在他的眼中,混在热泪间,缓缓流下。 3. 夜。 星光点点。 苏易坐在屋顶,感受风的柔和。 他身边是玉韫华。 他终是离开了凤凰楼。 因为他想走。 祁怜永远不会留下想走的人。 “听说,”玉韫华看着天上的星星,说道,“祁怜年少多金,精于谋算,武艺却甚为不精。” “的确。” “所以他的身边一定有暗卫保护。” “是。” “你走了,他身边一定还有人。” “嗯。而且那个人你也许知道。” “哦?谁?” “随影。” “随影?”玉韫华微微蹙眉,“我并未听你提起这个人。” “他以前不叫这个。” “他叫什么?” “念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