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零一章 防火防盗防闺蜜1
“人善被人欺,马善被人骑。” “装腔作势得人心,本分老实为人弃。” “心黑如妖,抬手画皮。” “嫉妒让谁面目全非?” “又惹谁质壁分离?” ...... “闺蜜的嘴,骗人的鬼。” “如能重来一次,我再也不愿错负真心,相待那些塑料姐妹情。” ...... 再睁眼,夜云岚出现在一个不足十平的小房间内。 房间有些凌乱。 入目的全是书籍。 目测大概三百多本的样子。 让房间变得凌乱的,便是这三百多本书。 它们摆放在书架上,桌面上,电脑桌上,键盘上,甚至床头柜,枕边都有。 就连被窝里也有一本。 想来,原主睡前应该还在看书。 结果睡着了,就把书抱进了被窝也不自知。 也许,是习惯了也不一定。 还没整合记忆,这样的一幕,就给了夜云岚吐槽的机会:“原主究竟多爱看书?” 除了书籍之外,床边放了两张电脑桌,成直角摆放着两台台式电脑的显示屏。 一台还开着,显示着写作软件的界面。 另一台关掉了,此时是黑屏的。 这一次附身,夜云岚早有准备,知道自己穿到了一个类似蓝星现代的小世界。 所以,她也不曾奇怪,会有这些新奇的东西出现。 大致查看了一下屋内的情况,又仔细听了一下门外的动静。 确定家中只有原主一人,夜云岚才闭目。 开始探查原主的识海,打算翻看原主的记忆。 这一看,夜云岚就目瞪口呆了好半天。 直到看到最后,她也随之变得越来越沉默。 原主名叫韩雪,以这个世界的时间来算,她是抓着八零后的小尾巴出生的。 从小就没有一个幸福的家庭。 父亲花心,暴力,不顺心的时候便会在家,打老婆孩子出气。 出去到了外面,又谁都得罪不起。 典型的窝里横。 母亲在父亲打原主的时候,都会将原主护在怀里,然后自己承受双倍的打骂。 直到原主的父亲出了气。 母亲还要爬起来收拾残局,洗衣做饭,照顾瘫痪的老人。 但原主的母亲又从不会跟原主好好说话,大多训斥居多。 原主常因此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哭。 哭过之后,又会去给母亲这样的行为找借口。 包括原主的记忆中,也多是:“妈妈很累,一个人负担着这个家。” “妈妈的压力应该很大,所以才会拿我做出气筒。” “妈妈从不打我,所以妈妈其实还是爱我的。” “妈妈其实也是伤心的,所以我要很乖,用功读书。” “妈妈看见我考满分的时候,都会笑得很开心。” “好几次,我都看见妈妈在别人面前挺直了腰背,夸我学习用功,又考了双百回来。” ...... 再长大一点,韩雪的日记中,就满是茫然了。 “爸妈当初为什么会结婚?” “为什么要生下我?” “为什么别人家每天都笑语不断,我家却是骂声一片?” “我也想要那样的爸爸妈妈。” ...... 看着那些记忆片段,夜云岚很沉默。 家世是无法选择的,原主用了自己的方式想要改变,却是徒劳的。 原主的父母是老思想的六零后。 独断专权惯了。 不会允许子女在他们的面前指手画脚。 在这个家里,瘫痪在床的老人没有实权,所以全凭原主的父母做主。 原主不想被拳脚相加,也不想被训斥,所以不敢忤逆父母。 只能以自己的方式,想要努力改变这个家。 原主为此努力了十八年,收效甚微。 原主深处的大环境就是重男轻女的。 原主出生时,因为是女孩。 奶奶和叔叔们在产房外得知消息,扭头就走了,都没看过原主一眼。 原主的父亲也很不满意,母亲因此受连累,对原主的感情很是复杂。 直到叔叔们娶妻后,接连生下的都是女儿。 那时因为计划生育,不允许生二胎,原主遭受的白眼和冷脸才少了许多。 但因为是韩家第一个女孩,依旧不受待见就是了。 甚至原主的奶奶还指着原主说过:“你就是个丧门星,因为你,才遭来了这么多的丫头片子。” 原主小时候被送到奶奶家跟妹妹玩时,无论她是否有错,只要妹妹一哭,错就保管都是她的。 她都会被奶奶打几下,让妹妹们觉得出了气,露出笑脸来,对着她一脸得意。 她却不能哭。 因为她哭了,没人会哄,只会遭来更多的厌烦。 哪怕是在父母面前,依旧如此。 原主从小就不被母亲允许,出去跟同龄人一起玩耍。 小小的一只,在东北六十年代大集体的工人宿舍中,常常蹲在土炕上,小手把着窗户上的防护铁栏杆,将额头抵在栏杆上,看着外面的同龄孩子们聚堆玩耍。 那巴巴的样子,像极了蹲监狱期待刑满释放的犯人。 当然,原主也只能偷偷看上一眼,然后就得转身,趴在土炕上写作业。 在原主的记忆中,小时候的时光,全被作业练习册所占满。 十八岁之前,她的书包都没低于十五斤过。 原主上学比同龄人早,六岁半就跟着上了一年级,报年龄的时候报的七岁。 十六岁那年,原主考上了省重点高中。 可也是在那一年,原主病了。 常年缺乏运动,却又早早当家做家务,繁重的课业,越来越重的心事,压垮了她。 也许这些,都不是原主生病的原因。 夜云岚觉得,主要的原因,大概是90年代的时候,家家户户的赶流行,都学着南方,学着住楼的小康家庭们。 买彩电,打木床。 原主的父亲赶着最后一批买彩电的浪潮,买了一台19寸的熊猫电视。 但床他舍不得花钱买,因为年轻时当过几年木匠,原主的父亲去弟弟家寻了木料,打了一张双人箱床。 床打好的那天,原主的父亲就直接动手扒掉了大火炕,放上了那张新床。 夏天的时候还好,一家三口住在上面也很凉爽。 偶尔的,原主还会被嫌弃,被丢到了北面的半截小炕上。 到了冬天,外面零下三四十度,那个年代普通工人家,可用不起空调这种奢侈品。 原主每天放学回来,烧了小炕,却只在写作业的时候能在上面暖一会。 晚上睡觉的时候,都会被赶到床上去住,原主的父母睡在火炕上。 原主也曾多次说过,睡床冷,想睡火炕。 原主的父亲直接瞪眼,母亲也会说着:“你爸累一天了,得睡炕头缓乏。” 哪怕原主晚上故意挤在炕上睡着了。 第二天醒来,也肯定被扔回了床上。 在那种没有暖气,没有地热,没有空调,砖墙窗户挡风不严的年代。 原主一个女孩子在平房里,睡床睡了将近十年,身体终是出了问题。 那种病,在那个年代,被称为不死的癌症。 全国各大医院也并没有好的手段治疗。 而原主病了,没有得到父母的心疼,更没有得到亲朋的同情。 得来的只是一句轻飘飘的:“这孩子命怎么这么不好呢?”